【 娜诺俊 | 现背 】春日夜会


第一次搞梦崽搞得很烂对不起对不起(无力瘫软

写现背怂 只敢写些小男孩清淡日常 清淡到几乎是友情向 我对不起《GO》

娜俊/诺俊/轻度民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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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在渽民再次回到宿舍之后的事情。他在某天晚上很随意地交给仁俊一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,仁俊好奇地打开来看,是一只金属镯子。

“没有很贵啦,你随便带着玩玩就好。”他看着仁俊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,出声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礼物用意:“你送我画的谢礼哦。而且上个生日我还没来得及送你生日礼物。”


镯子没有多余雕饰,简约的金属圆环闪烁着迷人的细腻光泽。低调的感觉适合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孩戴,也不是什么叫人有压力的贵重礼物;然而没隔几天渽民腕上居然出现了同样的镯子,他说自己其实挺喜欢,喜欢到念念不忘地又买了一只。

他俩就这样戴了同款,jeno在一旁作哀怨装:渽民你不爱我啦你都没有和我穿戴过什么一样的东西……呀仁俊你别笑啦你们两个叛徒:(

jeno皱起脸的样子真的很好笑。


渽民自带上便再也没有摘下这支镯子,他对这镯子的喜欢使仁俊隐约感觉到一些东西,但试图捕捉时却又无法言明。这只镯子的气质像极了渽民从前出身的冰场,光滑冷峻的冰面,400米速滑赛道那圆润的弯道弧度。渽民从前在泰陵选手村里日复一日过着严苛的训练生活,结果后来他竟来到这完全不同的声色场。他们造梦,贩卖欢笑与演艺,渽民甜美的笑容与帅气的面庞为众多粉丝津津乐道。

然而仁俊总觉得渽民认真严谨,他身上有不易察觉的禁欲气质,一如冰面上萦绕不散的干燥凉意。


有时候他面对渽民会感到没由来的紧张。啊他又不是女孩子,但世间若要有谁能毫不费力地担起俊美二字,那非渽民莫属。每当渽民面对他不自觉露出笑容,当他向自己递过来一只蓝色丝绒盒子上面闪着深夜星空才有的细闪,他心里总有头小鹿要蹦跳着跃跃欲出。小鹿拿初生的犄角抵住他心口,他感觉闷闷地又有些痛。

他不想像女孩子一样被夸赞可爱。在故乡大家行事爽利又豪气,操起一口东北口音讲话无比畅快。怎么还会有自己这般模样的呢,仁俊心想。他知道自己对细腻抽象的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:芭蕾,现代舞,绘画……甚至香味。他同时清醒地了解自己过于感性的性情,上个冬天大家一起去录制综艺然而渽民缺席,那时他怎么了来着——他抱住渽民差点掉眼泪,只是因为渽民笑着随口说一句,啊你们要玩得开心,录得无趣可别回来见我。

多么丢脸啊,和渽民关系更好的jeno都没表现出怎么样呢。结果后来在一丛篝火面前眼泪来势更凶猛,他抹着眼泪心里埋怨jeno弹奏的吉他声过于煽情,却又没出息地想脸能少丢一份是一份,总之从头到尾他没在渽民面前哭出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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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有专属于自己的画作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,夏天的时候大家突然沉迷于轮换着让仁俊给画画。

最先是志晟。仁俊看着那一头新染的蓝发心说这也太浪漫了吧,他当晚灵感喷涌,给志晟洋洋洒洒地用了大片饱和度极高的蓝,搭配微带橘粉调的肤色。画面明艳,横空出世时大家颇为震惊,平时虎得不行的主人公志晟此刻笑得真正像个可爱弟弟。同样染了发的辰乐也闹着向仁俊讨一副画,却在扔过一副前置自拍后潇洒地蹦跶去打游戏。仁俊觉得紫色里掺些蓝色会好看,他积极地尝试混色,却又忐忑着不知道辰乐是否会喜欢。

或许jeno见过他这副样子,到jeno时他只让仁俊放轻松。他以手支着头,脸颊被挤得鼓起,显得软和可亲。他说我只是想要仁俊画的东西,不一定要是人像的。你画什么都好。

jeno对人总是非常温柔,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无欲无求。仁俊觉得绿色适合jeno,是温和而包容的颜色。他这次决定画得抽象些,事先去看了许多画作找寻灵感,最后的构思的确非常抽象,不存在什么线条只是大片色彩。他用孔雀绿与翠绿交错染了整片画纸,绿色渐变在边角点染一些艳粉,交界处又撒了些许明黄的水迹。温柔又明亮,像春天。


可是要给渽民画什么呢。

其时已过去半个夏日,仁俊很久没见渽民了。他回想起渽民总是停留在春日的一段夜色里,那晚之后他有很长时间都睡不好觉,心里空荡,只有令人感伤的味道。

初春时渽民还住宿舍,但因养伤已经长时间不参与行程。一个夜里仁俊醒来想要去喝些水,发现渽民独自压抑着在洗手间呕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,难受极了的样子。“只是吃错了东西……吐完就好了。”渽民强忍着难受转头安慰给他抚着背部顺气的仁俊,仁俊却觉得不对。渽民的状况一直不见好,他慌张叫来经纪人哥哥,jeno听到响动也从卧室出来,又被经纪人哥哥严肃地赶回去。

“第二天还有行程,你们回去休息,听话。我送渽民去急诊,可能是急性肠胃炎。”

他们看着渽民被送去医院。仁俊腿一软跌坐在客厅沙发上,声音因过于紧张而有些嘶哑。“jeno……”他突兀地停顿了不知说什么。

说什么都徒劳,jeno表情难得地冷峻,然而也只是克制地握了握仁俊发颤的手:“没事的,渽民会没事的。”


听说渽民肠胃炎治愈出院后,家里觉得既然不能参加活动不如回家同家人住,同公司交涉后,公司同意让渽民回家。

仁俊想,渽民的家人也一定很难受吧。

自那以后,渽民就一直没回宿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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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台是仁俊非常喜欢的地方。人在心情不好时登高望远总不会错,他们宿舍所在的高档小区在首尔闹中取静,住宅面积宽敞,楼层却并不算高。楼边生有一棵高大的合欢树,在残夏暑气未消的暮色里粉白花朵已呈颓败之势。

仁俊在天台和jeno一起从黄昏呆到入夜,看暖色晚霞退去,深蓝夜幕逐渐覆盖天穹,星籽一颗颗开始发亮。仁俊将手机开了长曝光的功能随意放置在地面并让镜头朝上,拂了两把地面就盘腿坐下来。

他仰头对身前趴在栏杆上的jeno说,我很想渽民。

jeno回头说,啊好巧,我也是。


jeno和渽民是青梅竹马啊。仁俊想这个词或许有些不合适,但……唉。jeno说不定比他更难过,他俩从从前就那么合拍。jeno性子非常温和,内里却有某种隐约追求危险的气质。他向往那些极刺激的极限运动,蹦极,滑翔,跳伞,跑酷,b-boy。他和渽民在其他人还晃晃悠悠时便已飞快对平衡车驾轻就熟,争抢着学习更高难度的动作,两人幼稚的竞争。

渽民,渽民。仁俊总能回想起他微笑时嘴角那漂亮的弧度,和他唇上漂亮的色泽。那是上帝精确计算过的角度与用色,以使任何一个见过那笑容的人都不自觉陷入。那样的笑容使他有时觉得自己可以偷偷在心里唤渽民娜娜。娜娜是个甜软的名字,这名字在舌尖兜转一圈,如此亲切柔和;然而他想起渽民的伤病,心都跟着酸涩瘫软成一团。

“渽民真的很酷。”jeno在他身边坐下,头虚倚在仁俊肩上缓慢地开口,“他一直都不让自己处于什么容易的状态,总是hard mode。总是。我向往的那些东西——速度,呼啸迎面的风,肾上腺素激烈分泌……可是你看到头来,渽民这么痛。”


仁俊不是不向往那些充满男性气质的事物,同时也鲜少有男孩会喜欢他感兴趣的东西。

他曾盯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身体。细瘦的手臂,薄薄皮肤与脂肪包裹着隐约凸显的肋骨。往下看腿//间性//器也只是未经人事又青涩,因疲惫的行程他平日对诸如自//慰等行为兴趣缺缺,一丛毛发生的细软。再往下是绷得笔直的一双腿,脚踝纤细,踝骨锋利突兀。

他站在镜子前擦拭未卸干净的唇妆,纸巾上留下轻薄的红。用薄荷油抹上嘴唇抚平干燥的死皮,唇上有凉凉的甜味。

同龄的jeno相较他已然生出某种男性气质的性感。清晨在宿舍里的素颜,眼下有青黑唇色也寡淡,面上缺少血色,唇边有细细的青涩胡渣冒头。他看jeno睡眼惺忪地随意撩开眼前漂染成白金的发丝,觉得jeno这样非常性感。如同富有攻击力的皮革与焚香味道,悒郁腥臊。

jeno已然出落得具有普世意义上的男性气质,渽民虽然外表甜美,但骨子里是很酷的少年;就连弟弟辰乐,个子要也日渐高过他。时间仿佛停止流逝,唯有他惶然自己或将永远这样保持性别意味暧昧的少年身形。


回过神来jeno已捡起地上他的手机,摁下屏幕上停止曝光的红色小方块:“再曝光下去手机要烧坏了。”然后他见到手机上生成的画面,低声惊叹了一句。他饶有兴致地将手机举到仁俊面前:“看,现在的手机都能拍出星轨了吗。”

那不是星籽散落的天空,屏幕上留下的是星星在宇宙运动划下小段闪亮的弧形轨迹。仁俊惊喜极了:“我发给渽民看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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渽民回家后似乎上网很少,许久之后才发过来一句说,星空很漂亮。

仁俊看到那条消息时他正从极为繁忙的日程里得以脱身喘口气。初秋的夜里终于能得些闲暇,他去看了一些绘制星空的水彩教程。

仁俊翻出久未使用的画材,想了想还是跑去渽民房间里画画。他细致地将水彩纸用胶带裱好,先在纸上刷了少许水,然后使用大片深色进行晕染,并飞快在留白处交接一些漂亮的暖色。

渽民桌上护眼的台灯光线也是偏暖调的,他铺完底色等水渍干时竟有些困了,迷糊地对渽民说想趴一会儿。

他忘记了渽民根本不在这里。

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有人推门走进来,脚步放得很轻;而后额前散落的刘海被扒开来,极轻柔地。


他做了一个梦。梦里娜娜问他:“你至今还没有放弃吗?画画。”

“我知道在演艺圈这个领域,我所踏上的道路所受的待遇已是再好不过。”仁俊记得自己回答,“但我贪心吧,我贪图得不到的自由,想拥有更多的东西。我想要自我,想要通过创造得以留存自我。”

他很伤心地在梦里对娜娜说,“可是始终是抱有缺憾的…我画的并不好。”


“我画不好的时候就会想,我留在中国读美术又会是怎么样光景呢?也许我还是会染一头橘色的头发。”

那个梦里格外亲切的娜娜对他说,“如果想象平行时空在学习画画的仁俊,会使你感到安慰一些吗?每一个时空的仁俊都有不同的使命。这个空间里的仁俊唱歌跳舞要更加出色与努力,偶尔随性画些东西虽然不专业也看得出灵气;另一个空间的仁俊或许在绘画领域颇有建树,也喜欢唱歌但可能就会偶尔破音?……”

“是吗…”仁俊在梦里幻想一个在KTV破音的自己,颇感迷幻。

醒来时他发现桌上竟是某番被收拾过的光景,画不见了,jeno坐在渽民空空的床上,抱歉地说洗笔的水被他不小心碰翻了,仁俊未完成的星空第一个被殃及,惨遭蹂躏。

“呀那是我要送给渽民的画啊——”仁俊气极,上手锁住jeno喉咙,惹得对方直求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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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刻仁俊在房间里点染jeno送的香烛。

细小的火苗在圣诞夜里轻盈地晃动,带来一点温度与缓缓扩散的香味。香烛是在是直播里送的,大家轮流交换的礼物里有嬉笑着以不走心营造搞笑氛围的味道,然而jeno总是一如既往近乎无趣的认真——他真的给仁俊挑了他会喜欢的特别礼物,那一大只香薰蜡烛从纸制手提袋里拿出的一刻,仁俊感到被妥帖对待的温柔。那个当下不知如何应对,他只能费劲心思想到最优美的词句来赞美这支香烛。希望jeno能察觉到他的感激。

已是冬日,那浓如黑夜的玻璃瓶子里却装着蜡制的春天,春天里金黄花朵的味道。感谢jeno,曾经他因目睹渽民的病痛而在春日里辗转难以安眠,然而在这冬日的夜里,他更需要进入春天。



仁俊日渐喜爱体验不同香味。听说楷灿有许多香水收藏,他感兴趣极了,跑去楷灿宿舍央求同楷灿一起闻香尝试。然而此行除了去找楷灿,更有一个重要的目的。

那时楷灿刚收了两瓶冷门的三宅一生,都是海洋调的淡香,两支蓝色瓶子摆在一起相配极了。楷灿告诉他一支叫黑夜南航,一支叫海洋探险。那是截然不同的味道,而仁俊惊觉他竟将两瓶香水同两个男孩联系在一起:玻璃瓶浅蓝渐变至透明的海洋探险像jeno,温柔和缓,却隐藏了辛辣气息;深蓝渐变至黑色的细条纹理的黑夜南航像渽民,神秘如月光下的孤独行者,内里却是温暖的。


他不需掰着指头算,也知道自己已经快一年没见过渽民了。


他从楷灿宿舍离开,面上罩着大大的白色口罩,包里揣着近日以来终于画好的一副星空。此行除了去找楷灿,更有一个重要的目的,他想去渽民家给他惊喜。

事先早已套得渽民家地址,他知道要怎么去。


严冬寒风冷冽。仁俊鼻腔里仿佛还残留着海洋香调的因子。焚香与檀香,葡萄柚清甜的气味,jeno和渽民的印象在脑海里交叠起来,时光仿佛飞速地向前回溯。初秋里他被jeno失手毁掉的那副打算送给渽民的画,夏日里他发给渽民和jeno一起看到的星空,春日的一个夜晚他和jeno目睹渽民的痛苦而无能为力。而此刻他将重置记忆里的春天。他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栋只在渽民手机里见过照片的房子,房子门口的路灯下隐约站了一个人——竟是渽民。

仁俊突然有些怯了。该怎么说?他来找渽民,只是为了送一幅画,多么可疑啊……他脚步放缓,一时竟不敢继续踏近。“过来呀,”渽民朝他招手,“jeno给我打电话了,说我们仁俊好像一个人溜出宿舍像要过去找你……你谁都不说也不接个电话,他倒不怕你走丢呀。”


仁俊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“渽民,我……”他从包里掏出卷成一卷的画来,攥紧却了又没有递出,“嗯……我…我就是想来看看你…”


渽民眼带笑意,向仁俊走的更近了些:“诶经纪人哥哥忘了告诉你吗,……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。回宿舍。”




仁俊在那场夜会里,终于得以重置他的春日。


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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